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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1979,他和她再续前缘,改写命运的纠葛爱恋

时间:2024-11-09 20:07:42   访问量:79

还在为找不到好看的小说发愁吗?今天推荐的这本绝对能让你从头爽到尾!一口气追了79章,简直停不下来。主角一路过关斩将,从小屁民逆袭成都市传奇,每一个转折都扣人心弦。不仅情节紧凑,角色塑造也超级立体,让我完全陷进去无法自拔。如果你也是热血沸腾派,不看真的会后悔哦!快来和我一起讨论剧情吧,欢迎交流感想,我们书友群等着你的加入!

《我的1979》 作者:争斤论两花花帽

1、一重浪灭一重生

李和浑身一颤,满目诧异的望着远处,然后便无神的望起了天空……

毒辣的太阳,使得地上已经着了火,天热得发了狂,使人觉得憋气。

重生,他居然重生了,看着身后那几间破旧的土屋,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
但是墙上的日历确确实实显示的是:1979年7月11日。

这日历是家里唯一崭新的东西。

他只是出去会个老朋友,然后怼了点小酒,在宾馆里睡一觉,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就会以18岁的身体端坐在记忆中的老宅门口。

他每年体检,身体很好,怎么可能这样无疾而终呢?

那个世界的母亲怎么办,老婆孩子怎么办,想起来就像闷在水里,闷得他不能呼吸。

身家丰厚,五十来岁正是志得意满,儿孙满堂,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,平常带着老伴养养花,遛遛狗,好不惬意。

眼泪慢慢涌出眼角,几十年的自我奋斗,几十年的一步一个脚印,都是白瞎了。

这都是因果轮回吧?

可他一辈子都是凭良心做事做人,根本没做过遭天谴的事情啊。

“阿果,我也跟你去钓黄鳝。”

一个面黄肌瘦的小萝莉开着小短腿直接扑到了李和的身上,这是家里的老幺妹,才五岁。

李和正在用石头把铁丝磨尖,看到她扑过来,赶紧把铁丝放下,随手就把她放在了肩头上,逗得她咯咯笑。

他的父亲李兆坤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,小偷小摸倒是没有,只是人比较懒,不愿意下地挣工分,嘴里总是挂着“劳动模范累死算完。”

这样只顾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,在生产队的时代自然落不了好名声。

其母亲王玉兰性格说好点是温柔,难听了就是个受气包子,是个人都能掐住她,可悲居多。

但是个护崽子的母亲,为了李和3块2毛钱的高中学费,不顾脸面,东借西借。

不管前世还是现在,他想到这些都心酸的想哭。

他家里排行老二,现在18岁,今年刚刚参加完高考,重生在79年高考的第二天,如果没记错不用多久大学通知书就下来了.

作为这个村里的唯一大学生,能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能考上大学,也是个另类。

现在他觉得上辈子挺没用的,不管不顾家里情况,读书走了,并没有尽到什么家庭责任。

家里五个孩子,一个没饿死也是奇迹,野菜加苞米糊子,一个个吃的面黄肌瘦。

他上面是大姐李梅,也21了,至今没有嫁出去,搁普遍早婚的年代也是个独一份。

后来直到26才结婚,幸而他姐夫也是个争气的,在他的支持下承包了鱼塘,日子红红火火,也减少了他不少的愧疚感。

老三李隆,16岁,也才小学毕业就下地挣工分去了,后来娶了个上不来台面的媳妇,好歹说她一句,她必定顶你十句,家里鸡飞狗跳。

老四李冰12岁,老五李琴也才5岁,都是姑娘,后来李和条件好了,供老四上了医学院大专毕业,到老也才混个副教授。

老五初中毕业就一直跟在他身边,虽然养的有点娇气,可生意倒是做得顺溜。

老娘和大姐蹲在门槛上搓玉米棒子。

老三带着老四出去捡柴了,粮食要分,柴火也得分。

玉米秸、麦秸、棉花茬、豆子秆、红薯秧都在分配之列。家里人多,但是壮劳力工分一个没有,分配的麦秆,稻秸肯定不够烧。

李和看着那几间要塌的土屋,欲哭无泪,没有一点人生豪迈,重头再来的勇气。

三间土屋住着七口人,不知道李兆坤盲流到哪里去了,现在也就母亲王玉兰带着老大李梅和老幺睡一间,他和老三老四一间。

李和在这里度过了可怜的童年,一点都不怀念这童年回忆,吃不饱穿不暖的记忆,那是脑子抽疯的人才能稀罕。

他感觉任务艰巨,要改变居住条件,要改变全家条件,要给大姐嫁妆,弟弟彩礼,都需要去赚钱。一分钟都不愿意等下去。

家里乱糟糟的光景,多看一眼都觉着糟心。

俗话说得好,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。

他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了,小岗村说不定都偷偷大包干了。

他要闯一闯,单凭在大队干活挣那点工分,老李家将永远贫困无翻身之日。

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着去赚钱,哪怕为了明天不再吃苞米糊糊啊,都要去去跑跑县城,看看能不能有好路子。

感慨空气中都是钱的味道,可是对于他而言,手中的钞票确实远比清新的空气重要啊。

他把幺妹放在地上,站起来把磨尖的铁丝弯钩串上蚯蚓,这简直就是钓黄鳝神器。

虽然不会伺候庄家,可钓黄鳝,抓泥鳅摸鱼,这些偏门活,李和都是无师自通,他认第二,真没人赶出来争第一。

扛着铁锹,手里拿着黄鳝钩,带着幺妹出了门。

“提篓给哥呗。”看着后面双手提着篓子的妹妹哼哧哼哧的走着路,李和一张心疼。

“阿果,我拎得动。”

“恩,那走慢点。”

低头就看见了好几个黄鳝洞,这个坝埂泥土比较硬,连黄鳝钩子都不需要用,直接往进口洞里呛水,不一会黄鳝就从出口洞里惊慌的出来了。

他不慌不忙,大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,一条足有三两重的黄鳝被单手掐了出来。

老五看到哥哥抓到了黄鳝,兴奋的送上了篓子。

这个年代没有农药污染,吃这玩意的又少,奶奶个熊,个个都快成黄鳝大仙了,隔以后能挖出一条六七两的黄鳝,都能上新闻,一会就整了七八斤,篓子算满了。

“抓的真多。”老三李隆送完柴回家,也过来了。李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就怵李和,从不敢在面前咋呼。

“你把这些篓子送回家,带空篓子回来,也把幺妹带回去,现在出太阳了,太阳毒。”李和抬头看看天,估摸十点左右了。

“阿果,不热。”满头汗水的幺妹还是很兴奋。

“听话,跟小哥回家。”李隆也没废话,直接一手抱起了幺妹,一手提篓子。

李和把旁边的河沟子拦了个坝,水排干,里面鲫鱼,草鱼,甚至还有部分胡子鱼在稀泥窝里乱蹦,扒开石头缝还有毛蟹。

这次真是发财了。

“磨蹭什,赶紧过来,把鱼先捡起来送回家,大鱼用水养起来,不要把鱼鳞刮破了。”看着跑过来的李隆,李和还嫌他速度慢。

“小鱼让大姐中午熬鱼汤,吃不完的晒鱼干。”李和看着自己浑身的汗,索性清手,直接把衬衫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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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而今独自睚昏黄

看着自己的身材,18岁长到175也不算矮了,营养不足,可怜兮兮的几根排骨,不过没有后世的大肚腩,还是不禁让人满意,这辈子一定要保持住了。

大鱼在篓子里根本装不了几条,索性就用草杆子把腮帮串起来,在手里领着,就这样李隆来来回回送了六篓子小鱼,二十几条大鱼,每条也有一斤多重。

这样还不算完,本着不走空的精神,把淤泥底的泥鳅也扒拉了一篓子。

到了中午扒开坝子,不至于堵了水渠,兄弟俩直接收工,回家吃午饭。

王玉兰破鱼肚清洗,老四和老五正在草堆子横七竖八的晒鱼。

李梅已经把饭桌收拾干净,每个人面前摆了一碗面糊糊。

锅里的鱼汤已经熬得喷香。油煎,红烧属于奢望,多费油啊。

黄鳝、泥鳅、毛蟹已经用水盆养了起来,李和指望明天去县城能不能卖。这个时期不像以前管的那么严了,在县城南门已经有了所谓的黑市,他一直都是县城读的高中,也是熟门熟路。

天热,鱼根本养不住,就算养得住,也没法运输,没车,没氧气棒,到了县城就臭烘烘了。

卖鱼干最靠谱,太阳毒,多翻几个身,一下午就晒的硬邦邦了。

“姐,我明天跟老三进县城,泥鳅黄鳝我卖新鲜的,鱼就卖鱼干,给我们烙点饼子,夜里就走。”李和对李梅说道,家里里里外外基本都是李梅一把手。

李梅不知道大弟突然变化在哪里,好像高考放假回来比以前多了不一样的精气神和担当,以前回来只是知道躲屋里看书,很少关心家里事情,偶尔会去河里抓虾捞鱼,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破天荒的想过补贴家用。

李和下午给老四补了会作业,就拾掇老三继续去钓黄鳝,抓泥鳅,又抓了二十几斤。

晚饭后,天气闷热,他来到河边,不必碰触河水,浑身上下便已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。

作为男孩子,不需有所顾忌,穿着裤衩子,冲过去,扑通一声跳进水里。

白日里立在大太阳底下,水腾腾的热气便直往人身上扑,夜晚起了风,才渐渐将那股子憋闷压了下去。

忙完了一切,洗好脚,他就让李隆赶紧睡觉。

他也直接上床,这年头,没电灯,没电话,没电视,没wifi,除了夫妻之间那点事儿,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娱乐的活动,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孩子。

大概在鸡叫二遍的时候,赶紧催促李隆起床,如果被四周邻居发现未免多事。

虽然这两年开放多了,但是做生意还是要小心的。

路过村旁,到处狗叫,还响起人们起夜的声音。

他怕黄鳝闷死,半个小时蛇皮袋就要在河边浸一次水,这样袋子更沉,累的兄弟俩大喘气,走了二十里路左右才到了县城。

天还没有开透,光线不甚明亮,将周围零碎的物事映得影影绰绰。

来的早点的小贩已经开摊,叫卖身是肯定不会有的,都还是投机倒把打游击战的年代呢。

城中和乡村的各种相异之处,几乎是从每天清晨就开始展现的。

李和赶快占好位置,然后就从怀里掏出干饼子让李隆赶快吃一点,看到远处有一家开水茶房已经点火了,又去要了一点开水,兄弟俩喝了一点。

天慢慢的放亮,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,买菜的人也多了。

他转了一圈,看到旁边有个猪肉摊子,问了价格,心里有了数,这年头只有猪肉才算荤菜,油水多。

黄鳝泥鳅不可能卖出比猪肉价格高,这也是时代观念吧。

“大姐,给你捞几条,补虚劳、祛风湿。”好不容易看一大姐在他摊子上留着不走,现在不卖吆喝,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
“什么价?”

“姐,4毛,有粮票肉票一斤换一斤半。”李和这几顿饭吃苞米嗓子都吃的疼,真的需要粮票买点细粮,不然没粮票,光有钱进供销社人家都不卖你,正所谓有票走遍天下,没票寸步难行。

农民是没有粮票的,按照参加集体劳动的“工分”,可以分得“口粮”,如果不够吃,只能另想办法。

一些农民用自己家的鸡蛋和蔬菜,与城里人换些粮票,以解决口粮不足的问题。

“那也太贵了,三毛五,行的话,给我五斤。”

李和心里叹了一口气,什么时候他都做起了五分钱的算计,越想越没劲。

“大姐,开摊生意,不赚你钱,图个顺当。”李和说着就用老秤把对方的篮子去了重,又从袋子里掐黄鳝送到篮子里,秤砣高高挂起,“大姐,你看6斤4两,去掉你篮子1斤1两的,我这多给你三两,就送你了,好吃,下次还来找我。”

“你这老弟说话劲道中听。”大姐看着篮子里的黄鳝,给完钱就麻溜的走了。

没有塑料袋,想出来买菜自带带篮子是必须的。

李和为了防止黄鳝进篮子溜掉,卖完之后,还要费事用狗尾巴草穿腮,跟串鱼一样,也是没办法的办法。

他看着手里可怜吧唧的毛票子,实在提不起丝毫劲头,随手丢给了李隆,让他收着。

他想着还是找机会,等遇着大生意,那一票下来了,还想去帝都呢,哪怕在二环以内多撸几个厕所,不光是这辈子,下辈子都特么不用愁了!

几分几毛的,鸡零狗碎没什么劲,李和提不起一点精神

李隆看到哥哥让自己收钱,喜欢的屁颠屁颠。

后面的买家都是零碎过来的,李和全都让老三出来算账,上秤,收钱。

偶尔会围着几个人,他才会出来帮忙。

泥鳅,可以卖到3毛一斤,黄鳝4毛,其他小干鱼一毛多。

他卖完不敢久留,也不敢在大马路上细数卖了多少钱,赶紧收拾又匆匆往回赶!

走到半道,又热又渴,兄弟俩没法,只得在树荫下坐着休息。

李隆赶紧把一直紧紧捂着的口袋松开,掏出一大把零钱,一张张认真的展开,一分一毛的数了五六遍。

“哥,哥,你猜多少钱?”李隆的嘴都笑的咧开了。

”20块钱有的吧。“李和随口应付道,不想打击弟弟的积极性。

”31块3毛5,5斤肉票,9斤粮票,哥,咱发了。“李隆赶紧兴奋的凑到李和耳朵边小声说道,路上虽然这时候过往人少,但也生怕人家听到了。

”躲一边去,这么热,不要挤过来,瞧你个出息。“李和把李隆推到一边,真的太热了,身上都汗透了,不过也难怪李隆这么兴奋,对这样的家庭来说二块钱都是巨款。

3

上大学后李和的学校补贴也寄回家里,可毕竟杯水车薪,也就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,拿了工资才帮衬到家里,高中的时候一心的想脱离农村,进入大城市,做城里人,对家里不管不问。

对于这个家的愧疚,也是真正在三十岁以后才有体悟,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懂事吧。

想想他以前,确实没心没肝的,只管上学,基本不操心家里。

前世的他没钱上学,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挣钱,只会指望家里到处借。

有一段时间还一直抱怨他的亲戚不帮衬。

后来他想明白了,人家不借有人家的道理。

他家里没有顶门立户的,借了钱谁来还呢?

他们兄弟姐妹年龄小,亲爹是个不靠谱的,是横竖不问事,舅舅姨妈也好,叔伯姑姑也好,借给这边钱都是不指望他家里能还得上的。

这时候的农村哪家不是三四个孩子,哪家又比哪家的日子好过,人家借你一次两次可以,不能一直借下去啊。

常年吃的都是地瓜干(红薯干)、苞米,大米就是比较奢侈的粮食,小麦吃得很少。只是逢年过节才有白面吃,吃顿饺子就是最大的美食了。

就是这样的日子,人家也没少帮衬他。

李和现在是彻底是看明白了,两辈子了,能不明白吗,有恩就报恩吧。

当然有仇也要报仇了。

”钱回家给大姐收着,不要给妈,就她那性子,咱爹一回来,保准留不住。“李和低头看了一眼李隆那开口笑的解放鞋,已经不成样子了,“路过镇上割点肉,再给你买双鞋。”

“哎,那我回去帮大姐藏,保准都找不着。”李隆也是个鬼精的,他自己亲爹还能不了解,说不怨也是假的,方圆十几里地,哪家有像他家这样把日子过成这个鬼样子的,“哥,钱咱存着,不买鞋,天热不穿鞋都行。”

一路没歇,乡镇到县城主道都是简单的石子马路,很颠簸。要是骑着自行车,屁股要是能说话,倒也会叫上几句,“哎呀哟,我的妈,都要开花了”。

要是刚好想如厕的话,保证黄泥巴都要给颠出来。

李和记得九十年代才修成了水泥路。

直接到了镇子上,门脸最大的就是供销社了,集市也散的快差不多了。

他吩咐李隆去割肉,他自己就在摊子上买2毛钱的麻花糖,家里不是还有个小的嘛。

会炸麻花的人多数是老人,他们挑着担子在各个乡村游走,乡里称作麻花担子。

虽然也是挑担子的营生,但跟卖香烟洋火桂花糖的货郎不同,货郎边走边要吆喝,有时还在手里摇动一把小铃鼓,以吸引村大家的注意,麻花担子,李和却从未听见他们吆喝过。

买完麻花,在供销社把手里的粮票换成了白面,九斤富强粉也才一块八毛钱,两毛钱一斤不到,咬咬牙,直接付了钱,这些天吃苞米,嗓子吃的疼,关键没营养不说,还不抗饿,家里算工分的也就三个人,分的小米只够熬稀饭。

不过也不得不说,这个时候钱值钱,购买力强悍,在城里做工人一个月拿个二十几块工资,比后世的公务员还吃香。

李和对着前面不远处坐牛车的人家羡慕不已,牛车虽慢,也是辆车啊,总比他的两条腿强。

哎,他感叹着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。

手里拎着米袋子,这鬼热天,怂坏了。早上两个人去县城虽然也有七八十斤黄鳝、泥鳅,可没这么毒的太阳啊。

李隆手里提着肉和麻花,嚷着让李和休息,东西给他拿着。

李和终究没忍心让弟弟受这罪,还是他自己咬咬牙,又走了几里地。

“二和,二和......”

李和听到后面有喊他名字的,扭头瞅眼一看,乐了,真是盼啥来啥,村里刘大壮赶着驴车正朝这边来。

近前一看,驴车坐了不少人,都是村里的小媳妇,老娘们。

也没客气,把东西往驴车上一放,就和李隆爬了上去。

“壮啊,瞅啥,赶紧走,我都热得喘不过气来了。“李和看刘大壮墨迹,冲他摆手让他抓紧走。

刘大壮和李隆一般大,从小就喜欢跟在李和后面,李和说东他也从来不跑西,后来在李和帮衬下去南方搞工程承包,成了名副其实的刘老板。哪怕家大业大,也照样在李和屁股后面混,也不嫌弃跌份。

“早上去你家,想问你要不要赶集,婶子说你们去县里了。”刘大壮边赶驴边回头说道。

“二和,俺看这些东西哟,3块多钱呢,咋的今天发财了。”对面的冬梅婶看那二斤肉眼都冒光。

“婶子,我昨个抓了不少黄鳝泥鳅,今天去换了点闲钱。”本来早上出门李和还想着偷偷摸摸做生意,低调着点。

结果出门一看,好家伙,从县城到镇上全都是小商小贩,敢情聪明人还是多啊。

李和前世的记忆还是那么有些不靠谱,上学的时候也没怎么关注过这些生意的事情,一直一心读书想着吃公家饭,真正他做生意也是九十年代才开始,早一批下海发财的人刺激了他。

这会子他就索性说开了,没啥藏着掖着的,“你回去问下柱子和叔,要是有功夫也去地里抓点黄鳝,泥鳅,我全收,泥鳅1毛6,黄鳝2毛2。”

“二和,你说的是真的?俺们家那口子最近也闲,队里不上工,在家蹲着也是没事,你要是真收,俺下午就让他给你送”。

李和看了一眼这女人,如果记忆没出错,这抢话的应该是来松他媳妇。

“中不,二和....”潘广才他老娘和冬梅婶子都急忙问道。

”都中,不过要收那么多,我可没那么都闲钱,要下集回来才能给你们结了,“李和琢磨着自己几十块钱就全部家底,”要不你们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县里卖,左右就费点时间“

李隆一听他哥这样说,都快急白了眼,要是把人家带了县城,还能有他哥俩啥事。

这时候可没个傻的,潘广才他老娘说道,”你这孩子客气啥,谁有那脚磨功夫去县城,几十里地呢。“

这年头虽然也有做生意的,可顶多在在镇上卖卖小菜,水果。

去县城都是两眼一抹黑,老思想作怪,没人敢担风险去县城。

再说几十里地的,那是那么容易好去的,她家可舍不得娃吃这苦。

几个老娘们都想着,估计这李家快揭不开锅了吧才去冒这个风险。

4、二道贩子的野望

村里人都明白,这李兆坤是个不靠谱货,家里几个娃一个赛一个的懂事,老大姑娘家里家外一把好手,至今单着,一个不靠谱的爹,屁股后面一串子拖油瓶,哪个过日子人家敢沾惹这样的亲家。

前些年是有一户人家仗着家底厚实,喜欢这李家大姑娘,要开亲。

李兆坤张口就是四大件,手表、收音机、缝纫机、自行车,我了个乖乖,比城里人还作怪,硬是吓得人家没敢再接茬。

大部分人骂李兆坤不是东西。

有了这么一档子事,后面谁家还敢到李家提亲?

李和念书,镇上第一,县里也第一,前几年都有人还说,李庄这旮旯莫非要出状元。

李隆也是个壮实的后生,干活做事也是一把好手。剩下老四老五俩姑娘也是水灵机灵的不得了。

村里村外哪个不骂这李兆坤赖人赖福,狗东西不知道上辈子走了什么运。

一回家,最高兴的莫过于小丫头,麻花糖紧紧的攥在手里,欢喜的不得了。

“赶紧柜子里放好,你都吃多少了,还吃饭不?”李梅一把夺了麻花袋子,放了柜子上。

小丫头哇得一声大哭!

其实小丫头是委屈哭的,麻花糖他是一直舔在嘴巴里,硬是没有舍得咬过一口!

哪里吃的多了啊!

李和正在井水边冲澡,看着泄洪的小丫头,赶紧的用毛巾给他抹了脸。

“别哭,明天哥给你买糖,大白兔,晓得不?“见小丫头还没有止哭的架势,便威胁道,“别招我烦,不然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”阿果最好了,明个别忘了。“小丫头一听有糖吃,立马就不哭了。

”老四,给我用大碗泡个茶。“李和喊老四道,家里的茶叶都是积攒下来的茶叶末子,只能泡个味道。

这时候李隆赶紧的趁着老娘在灶台忙活,把大姐拉进里屋,口袋掏出一大把钱。

可把李梅乐坏了,兴奋的样子也不比李隆出息多少。

老四虽然是个姑娘,可是看到二哥三哥笑嘻嘻的回来,又买米,又买肉,就知道哥俩一准赚了,老娘在身边,一直忍住没问,这时候也贼兮兮的跟了进来。

李梅都翻来覆去数量三遍,老四也搂手里数了几遍没松手。

“三哥,还剩下27块5毛2分,3斤肉票。”老四数完最后一遍才肯定的说道。

“哥说给大姐收着,开学就是学费,顿顿还要吃肉。”李隆瞅瞅屋外,低声说道,“不能让老娘知道,就怕咱爹回来。”

姐们俩白眼一翻,这还需要交代。

兄妹几个在“防火防盗防爹妈”这一条上,达成了一致的意见。

“骚的吧你,还顿顿吃肉,你咋么买的还是五花肉,根本就没油水。“李梅有点心疼,直接给了李隆一个脑瓜子,这年头大家买肉都喜欢膘厚的大肥肉。

”都是哥说的,哥说以后要天天进县城,还收黄鳝。“李隆急了,他做不了主,可不得都听他哥的啊。

”收黄鳝,怎么收。“梅也觉着老二太能折腾了,这才放假第三天呢,以前放假他也没这样啊。

”自己问。“李隆冤枉的很,他自己找谁说理去。

香喷喷的大米饭,加上一盆子红烧肉烧土豆,一家人吃的油光满面,连盆底都被刮干净了。

做饭的时候,老娘王玉兰本来还想留一半肉,在李和的坚持下才全部做完。

李和看着小丫头把碗底添得干干净净,他心酸的不得了,把自己碗底的最后一块肉夹给了小丫头。

李和觉着家里除了爹妈,就没一个善茬啊。

“姐,等会用旧衣服给我和老三做个大短裤,裤腿留个四分。”李和好怀念大裤衩子啊,长裤就怕捂了痱子出来。

“晓得了,吃饭完,俺就做,左右不费事。”李梅在针线活上也是个利索人,短裤更不在话下。

找了一条旧的不像样的就旧裤子,用剪刀把裤脚一剪,然后针线收头,也就十几分钟的。

吃晚饭,李和上床眯会的愿望破产了,前脚来了刘大壮,后脚潘广才就进了门。

“二和,你明天带着卖了,这些家里我养着不少,吃吧又老费油了,我一直放泥窖子了,钻洞跑了不少。”刘大壮一掀口袋,李和一瞅,黄鳝泥鳅,起码五十多斤。

潘广才是个贼精的,也就先拿了5斤过来试试,等7毛钱到手,说家里还有,又继续回去拿去了。

李和给刘大壮上完秤,要算钱给他,他摆摆手,“你卖了再回来给我,我来的时候看好几家窖子里扒泥鳅呢,你手里估计挪不开。”

李和也没客气,大不了友情后补。

明明他只对那么几个人说过,可是确有十多家送黄鳝泥鳅过来,最后收了大概305斤,大部分都没给现钱。

还有一听说没现钱,就半道折回去了,要不然能收的更多。

一直折腾到3点钟,才算完事,兄弟俩根本没时间自己出去抓黄鳝了。

家里又没水泥池子,又没大盆,就直接装袋子里收紧袋口,扔到水沟里面了,等后半夜出发再捞出来。

李梅把手里的本子递给李和,“你自己瞅瞅,啥还没干呢,就先欠了31块2毛1分”。

”没事,我心里有数,姐,给老三1毛钱,让他买包烟送给老拐头,把生产队的板车借出来。“生产队的东西,一般都放在牛棚那边,归五保户老拐头管,得了烟或者钱,这老东西也愿意拿生产队的东西做人情。

“横竖有自己有主意就行。”李梅也没多说,她下午跟在弟弟后面也看的清清楚楚,接人待物没纰漏,大气宽厚,比一般人强多了,再说毕竟也是读书的,比一般人不知道要高明到哪里去。

王玉兰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说啥好了,“你爹当年倒腾耗子药,可是进去过好几回,现在想想都心慌,你这不会出啥事。”

李和也知道,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”我的亲娘啊,没事,这不都改革开放了吗,听说地都要马上承包到户了,你别乱操心,你没去县城看,现在满大街小摊小贩,咱也不是那出头鸟,轮不到咱。”

王玉兰心一横,“行吧,反正我就做个心理准备,倒时候有事情还是推你爹头上,他也是虱子多了不愁,你爹要没回来,就推我头上,你可是要考学的。”

李和心里一乐,“那咱爹能乐意吗?”

“你是他儿子,他不乐意也得乐意。”王玉兰又叹了口气,也不知道他男人啥时候能回来,”你爹走的时候身上就装了一块钱,又受老罪了。“

李和有感于老娘对于自己的爱护,不过听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向着李兆坤的,她担心李兆坤外面过得好不好,可李兆坤又可曾想过家里能不能吃的上饭。

李兆坤这好吃懒做的毛病倒是有一半是王玉兰惯出来的。

如果轨迹没有出现变化,他想想自己这爹也就快回来了吧,记得前世也就自己高考后半个月后。

李和有时想父亲人生的前半部分,除了王玉兰对其有死心塌地的爱,周围并没有几个人对其存有好感。

作为父亲,他不能自己和弟弟妹妹更多的爱;作为丈夫,他不能够养家;作为商人,他没有足够的知识去应付瞬息万变的经济;作为农民,他没有劳动技能……

生命其实很简单。他虽然不务正业、游手好闲,但其实心地不坏,没有流氓无赖习气,更不会欺侮别人,甚至有些胆小怕事。

又在井边重新冲洗了一番,换上大姐重新改的大裤衩子,终于有凉爽的感觉了,困意席卷,迷迷糊糊地的就倒床上了。

醒来发现院子里又站了几个人,也是送黄鳝过来的。

”我也不和你们客气,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啊,热头还没下去呢。“又对李隆说道,”来人了,你也把我喊起来呀。“

”是我没让他喊得,看你睡得哈喇子都出来了。“这李辉是李和没出五服的本家,和李和年龄差不多,从小一起玩到大的。

上完秤,李和说道,“谢谢哥几个帮衬了,明天下午这个点你们过来就行,我把钱算给你们。”

“说的什话,我泥窖子里一堆呢,又不值钱,一直留给母猪上奶,多了都没用,你要不提,也就放那了。”这年头能吃这么体面的胖子可不多,陈永强可真不知道吃的什么长的这么膘。

李和送完人,一看小本子,乖乖,又多了300多斤。

这下他有些心慌了,统共600多斤呢,明天要是销不出去,这乐子可就大了。两辈子,他也没做过水产啊。

一看李隆神色,哥俩想一块了。

实在不行,就得分两个摊位,他自己去北街重新开摊,让李隆去已经熟悉一次的南街。

兄弟俩一合计,就只能这样了。

”哥,一个摊300斤,应该问题不大,顶多耗点时间,卖个几天没问题,可都是附近老客,人家也不能天天吃这玩意啊?再说,今天第一天还没怎么传消息,咱家就收了600斤,后面的也是得了消息,咱2000斤也不止啊。“李隆可不是傻子。

”出息,沮丧个脸给谁看,你别管,‘’李和算计着必须找水产供销公司,黄鳝泥鳅在农村不是稀罕玩意,但是在城市可是好东西。小县城的供销公司只是三级站,一般不收购,只能去省会城市了。

李和倒是以前倒是听一个四钏的朋友聊起过,他们川内在七十年代生产队就开始养黄鳝、养鱼,李和还好奇的问卖给谁,朋友当时就说,“当然是卖给水产公司了,每个县城都有水产供销社。沿海的就方便多了,渔业队捕到鱼直接卖给海面上水产公司的收购船。”

后面经济改革的时候,李和还听到一个关于渔场的笑话,说是浙省的渔民到黄海捕鱼,喜获丰收,几网围捕大黄鱼二万多斤。

但是东寻西找,海面上只有飘着“苏省”“浦江”信号旗的外省、外地国营水产公司的收购船,没有浙省的收购船。

没奈何,他们只好掉转船头,装着鱼返回故里。

因为按照现行规定,渔民生产的鱼,只能卖给本县的国营水产公司,不准跨县,更不许跨省投售。

就这样,经过二天二夜的长途运输,不仅一船金光闪闪的大黄鱼变成了臭气熏人的次品鱼,而且,渔民丧失良机,影响生产。

这些鱼国家收购后加工处理,亏本二千多元。

至于现在本地到底是什么政策,李和把握不准,只能明天去省城看一趟。

”我明天把大壮带着,你俩一人一个摊位,我抽个空去省城“。

”去省城,远不?“,李隆最远的也就去过县里,省城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。

”赶驴车要5个多小时,比去县里多两半路。“李和也没多说,站起来就要往刘大壮家去。虽然自己大姐也是个能顶事的,可是在县里一个大姑娘,人生地不熟,自己还是不放心,磕着碰着也会让自己提心吊胆。

男孩子就一点好,胆大皮厚,万一出点事跑得快又抗揍。

刘大壮正蹲在门槛上喝稀饭,”进来,喝一碗不?“

”我就不进去了,你跟家里交代好,明天跟我去趟县城帮我看摊子。“李和也没矫情客气,这家伙基本半辈子都在自己屁股后面做小弟,啥脾气,啥尿性,他还能不清楚。

“中,要不我把驴车赶着?”刘大壮他爹就是生产队饲养员,这点权利还是有的,要不咋能得瑟的上街赶驴车。

“暂时不用,我已经让老三找老拐头借来了板车,反正东西不多。”李和准备去省城找好渠道,再通过刘大壮他爹从队里借牲口。如果真要去省城,靠两条腿,真是要累死个蛋蛋的。

李和一走,大壮他娘就过来问道,“二和过来干啥?听说他还有继续读大学,不会是来借钱的吧?”

大壮呼噜咽下最后一口稀饭,“你想啥呢,他就找我明天陪他去县城办点事。‘’

他可不敢告诉老娘他这是去投机倒把。

大壮老娘眼睛一瞪,“能有啥事,天不亮就去?”

“你别管,人家哥俩打下就照顾我,你忘记了俺以前受人窝囊,人家哥俩没少帮我干架,二和头上还开了口呢,那血流的霹雳巴拉的,人家也没埋怨咱呀,你倒好,就送了几个鸡蛋了事。”说完头一拐,也就没理会自己老娘。

大壮他娘一口气堵在心头,立马骂道,“你个兔崽子,不认好人心,人家哥俩多精着呢,俺怕把你卖了数钱你还不知道呢?”

大壮他爹刘老汉说道,“娘俩有啥吵的,这哥俩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,算是义气人,你啊别瞎操心”。

“你爷俩做好人,就俺是坏人是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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